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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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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果不其然,陳金水和他的手下人剛走到臺階前三米處,一個個便開始搖頭,表情也有些痛苦,但他們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一個勁往前走,而且剛才被鐵絲網劃破的傷口,也開始不斷的往外冒血,好像有什麽在吸血一樣。

江雪開口說:“這佛前的油燈裏放了能讓人致幻的迷藥,和先前的土虱有異曲同工之用。再有,這些油燈在這裏放了這麽多年也沒滅,裏面估計是屍油。”能長明不滅的就只有鮫人油,這個時空靈氣如今幾近於無,有鮫人的幾率很小,即便有也是在深海底。不過屍油燃燒速度也很慢,像是在這種地下,也沒風,速度就更慢一些,像是佛前這種大小的油盞,燒個幾十年不成問題。

“難為他尋來這麽些東西。”張日山似乎有點感嘆的說道。

江雪挑了一下眉頭,並沒有去問張日山口中的那個‘他’是誰?

他們雖是夫妻也彼此信任,生命也都可以交托給對方,但也各自都有自己的秘密。諸如,張日山也從來都沒有主動問她,為何她的容顏也幾十年如一的不變?又為何手段詭異?甚至連‘人’也能制造出來?

低聲問:“要救嗎?”

眼看陳金水他們已經到了臺階上,走在前面的人,甚至已經軟綿綿的倒了下來。

張日山嘆了口氣:“到底是九門中的人。”

這話的意思就是要救了。

側頭看了一眼開陽和羅雀,開口說:“動手。”他怕再晚這些人就真的要死在這裏。

開陽和羅雀都是不善言辭的人,但兩人卻很能靠得住,本事也過硬。羅雀的武器是魚竿,最適遠距離攻擊,桿子甩過去,一下便能把一個人拉回來,而開陽雖沒有那麽趁手的武器,但他算不得生命體,所有有毒的沒毒的都對他無效,因而他是可以大刺刺直接上前,把人給丟回來。

當然,開陽和羅雀都是男子,不用指望他們的動作能有多溫柔。

看一個個被丟到自己跟前,滾做一團的陳家眾人,江雪的心裏有點微妙的愉悅,看不順眼的人倒黴神馬,果然能讓人身心都愉悅。

“…我這是怎麽了?”被丟回來沒多久,因遠離了燈盞,陳金水的神色便也漸漸回來,揉了揉有些疼的額角,低聲嘟囔開口說道。

自然不會有人回答他。

不過陳金水此人擅鉆營,能從陳皮幾個義子中脫穎而出,成為陳家的當家人,腦子還是有的,很快便也反應過來,自己剛才是著了道。

面色幾轉,再看向張日山時,面上更熱情,一個大跨步,就要伸手去抱張日山,不過被開陽伸手擋住。雖心裏有些惱怒,但知道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,依舊是面帶笑容的開口:“張會長,你看現在的天色也已經晚了,這裏古怪,也看不清楚這裏面有什麽?不如我們回去小酌幾杯,也算是我給會長你接風,讓我盡盡地主之誼。”

張日山看了陳金水一眼。

陳金水像生怕張日山要拒絕一樣,立刻轉頭開口說:“來人,我們現在立刻回去。準備好酒好菜,給會長接……”

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便見地宮一陣劇烈的搖晃,是發生地震一般。不斷有石塊掉落,片刻便已經把他們來時的路,堵了大半。等到震動停止,陳金水立刻讓手下的人嘗試挪動石塊,但卻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小波的餘震,便見又有不少石頭從上方掉下來。把上前的幾個人一下就埋在了裏面,也徹底把後面的路給堵嚴嚴實實。

這次餘震停止後,好片刻,陳金水便不敢有所動作。

只一個勁的在原地打轉:“現在該怎麽辦?”

來的路已經被堵死,那他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裏。

“日山,我們可以從上面出去,若是我沒猜錯的話,這上面和下面應該是連通的。陳皮做事一貫狡黠,正所謂狡兔三窟,這地宮既是他建的,這出口必定不是一出。這佛像的上方剛好就是古樹一帶,是天然的掩蓋場所。”進到這地宮裏,雖氣息不流通,但卻不顯悶,可見這上方必定是有通風口,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個。

張日山四下看了看,也讚同的點頭說:“不錯。”

陳金水聽到江雪和張日山的話,立刻也湊過來,開口說:“會長高見啊,這要出去,可就要仰仗會長了。”

他的本事有多少不知道,但這臉皮卻夠厚。

張日山對陳金水的話充耳不聞,只問道:“你對這座地宮了解多少?”既然陳金水十年前就已經知道這座地宮的存在,並且不斷的在探索,他必定知道些什麽?

陳金水低頭思量了一下,才回答說:“其實我對這座地宮知道的並不多。當年四阿公和張大佛爺有一個秘密交易,交易內容我不清楚,但做為交換條件,四阿公要幫佛爺修建這座地宮。但四阿公生前卻不許我們碰,四阿公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,他老人家在的時候,我們自然不敢動。只是誰讓他死了……”

“不孝子孫啊!”張日山似有點感嘆的截斷了陳金水的話。

“你懂什麽?”陳金水不滿道,“四阿公當年幹了那麽多大事,卻什麽東西都沒留下,你信嗎?反正我是不信,我敢斷定,東西他一定藏起來了。”說不得這座地宮裏就有不少。

江雪看著一臉不滿的陳金水,這個人雖是陳皮的接班人,但不管是本事還是其他的,他都和陳皮差太遠了。

“……你和陳皮比,差太遠了。”張日山也仿若聽到了江雪的心聲一樣,聲音不緊不慢,語氣更是帶著一股微妙的不屑。

這讓陳金水心中勃然大怒,“差哪兒了?試試。”

話音落,便見陳金水便已經把手放到腰間,拿出九爪鉤,直直的朝著張日山的面部甩過去。

這九爪鉤江雪當年也是見陳皮使過,兩人還曾經交過一次手,陳金水這軟綿綿的力道和陳皮當年的那股狠厲,真的是相差太遠了。

果不其然,只一招,陳金水便已經跌倒在地。

低著頭,不知道想了什麽,再擡頭卻還是一臉笑,臉皮厚的端的是讓人佩服的很。

“會長,我們現在該怎麽做?”陳金水開口說道。

張日山沒理會他,打量了佛像一番,轉頭看向江雪說:“阿雪。”

“這佛像在這裏已經年久,上面必定生了青苔,滑不留手,想上去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再有,這放的燈盞能蠱惑人心,而且還有一地的屍蹩。正常的屍蹩只要活物,但這裏因為樹化玉的關系,屍蹩已經變異。”仿佛在印證江雪的話一樣,便見幾個屍蹩,瞬間便把一塊攔在他們跟前的石頭咬的粉碎:“……不能直接過去便只能用飛的。”

“夫人果然深得我心。”張日山勾了勾嘴角,阿雪所說的和他心中所想的是一樣的。

江雪道:“少貧嘴。接下來就要看…”

話雖未說完,但目光卻落到羅雀身上。

其實江雪自己也是可以做到,但若非必要的話,她不想暴露自己太多,況且既是有個現成的人選在,她也樂得偷個懶。

“羅雀。”張日山開口說道。

羅雀跟在張日山身邊也有一段時間,之間也算是有些許的默契,上前一步,預感甩動,一揮一掃之間,佛像前的兩排油燈便已經盡數滅掉。

“右手指關節。”張日山開口說。

“等一下。”江雪忽然開口說道,“距離太高,普通的魚線是撐不住,讓羅雀把這卷魚線換上。”說著便從背後裏拿出一卷魚線,通紅如血,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。

難得羅雀的眼睛也有些冒光,他用魚竿做武器,這魚線自然不會差,用的都是市面上韌性最好的,但卻和這卷沒得比,可說有天壤之別。

江雪倒是第一次在羅雀的臉上看到欣喜的神情來,不覺有些詫異。

換了魚線後,羅雀用力一甩,準確的纏繞到佛像的右手上,而後用力拉緊魚線,把另外一頭纏繞在剛才因地震而掉落的大石頭上。

陳金水看著已經搭建好的魚線橋,目光閃躲,有些猶豫的開口說:“誰先來?”這魚線細的就跟頭發絲一樣,真的結實嗎?還有這一個不當心就要掉下來,不說高度,單就下面的屍蹩,要是一旦掉下來可就沒了生路。

“開陽。”江雪開口說道。

開陽點了點頭,上前一步,縱身一躍,整個人像是沒有重量的羽毛一樣,落在魚線上,如履平地,很快便到達佛像的手掌之中。

張日山側頭對江雪說:“阿雪,你也過去。”

“好。”

輕輕一躍,已經穩穩當當的站在魚線上,江雪即便不用靈力,她的一身功夫也是數一數二的,幾個起落,人便也已經到達。

陳金水見狀,言語間掩飾不住的驚訝:“會長,這夫人真是好身手啊!”就這一身傾身功夫,就比他所有手下都要強。

陳金水沒等張日山再開口,自己也躍身而上,只是他的身手有點虛浮,比不得開陽更和江雪相差甚遠,不過倒也算是順利的到達了佛像。但他那兩個手下就差的遠,其中一個雖晃晃悠悠,但好歹順利到達,但第二個就不行了,他走到中間的位置,腳下竟然一滑,險些掉下來,所幸強烈的求生欲讓他死死的抓住魚線。

“羅雀,救人。”張日山開口說道。

羅雀得了命令,甩動魚竿,纏住那人的腰,直接把人拉了回來。

很快三人也相繼的回來。

佛像巨大,即便是站了他們幾個人,也並不顯得擁擠。只是在全部上來後,羅雀有些不舍的看著充作橋梁的魚線。揚手就是一個匕首,但匕首準確的滑過魚線,只發出‘叮’的一聲,而後被彈開,魚線卻安然無恙。

江雪開口說:“血蠶絲韌性十足,力拔千斤,水火不侵,普通的刀劍是無用的。”

羅雀聞言面上的遺憾更重。

“真想要?”血蠶絲在這裏算是極為難得的東西,江雪手裏也只有這麽一卷。

羅雀雖沒說話,但抿著的唇瓣和一動不動盯著魚線的眼睛,已經給了江雪答案。

只是還不等江雪動手,便忽然聽到‘轟隆’一聲巨大的聲響,緊跟隨的便是天搖地動,似乎又發生了地震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恩,不說那麽多的廢話,今天會有雙更掉落,低潮期已經過去。開始努力碼字更新……那麽親們看文愉快!麽麽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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